作者：史光燦，現任貴州省公安廳經偵總隊執法監督處處長，一級高級警長、三級警監。

作者：賀國良，現任北京金誠同達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兼澳門科技大學法律實踐教學中心高級導師、上海市創業指導專家志愿團副理事長。

倪老師很干凈，這是我們1998年9月初與倪老師相見于野馬浜的印象。倪老師喜歡在夏秋季節穿白色的有領短袖衫，配著卡其色的長褲，說話時露出整齊的白牙，溫文爾雅的氣質帶著些許自豪和不羈。成為倪老師在上大法學院的開門弟子，是我們調劑讀研小幸中的大幸了。當年我們孤陋寡聞，也沒有網絡可以檢索，對倪老師學識才識都是道聽途說的。雖然說起倪老師的干凈和清爽有以貌取人之嫌，但更是倪老師腹有詩書而氣自華。

倪老師學高為師。記得上課時，我們三個相對而坐，倪老師侃侃而談、諄諄教誨，頗有古風。倪老師還布置了課后作業，要求我們每天大聲朗讀一篇范文，每天寫一篇短文。起初我們堅持數月，每日筆耕不輟。其他專業的同學深夜逛至我們宿舍，對我們在倪老師的鞭策下奮筆疾書實在是羨慕嫉妒。接著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最后是幾度搜腸刮肚直至江郎才盡，我們不得不采取了非暴力不合作。記得倪老師最后一次翻開我們的作業本，身子向后一靠，雙手一攤，嘆了一口氣，對我們倆不是做學問的料只好認命了。我們再次成為社會人后，竟然自覺不自覺地朗讀與寫作，頗有幾分長進，真是一入師門深似海。

倪老師是有名的“喜新不厭舊”。入學之初，倪老師強調“法律史是人類解放自身的歷史”，93 萬字《法哲學經緯》中有一小節的標題就是＂法律史是人類解放自身的歷史＂，見第970頁。1998年，我們參加上海市哲學學會和上大法學院聯合舉辦的上海市首屆法哲學研討會,我們發表的綜述是這屆研究生的開篇之作，稿費也被同學們“打土豪分田地”了。撰寫畢業論文時，我們又被倪老師引導對體育法學、激勵法學等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倪老師主張學術研究，貴在創新；認真治學，敢于挑戰權威，其實質是厚積薄發地標新立異，以至于我們在工作中也常常要求文似看山不喜平了。

倪老師富有正義感，特別是在他說話的時候用手指推高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正氣凜然。記得倪老師在《民主與法治》報上寫了一篇批評溫州老家有關政府部門損害老百姓利益的文章，當地的兩個地方官員趕到法學院向倪老師作解釋說明，倪老師要我們旁聽，而我們當時心態是來助陣的。那位官員說了倪老師是溫州的名人，希望倪老師筆下留情之類的。倪老師義正言辭地一一予以駁斥，但也提出了希望他們及時改正的忠告。我們聽得心潮澎湃，也是一臉正氣。

倪老師雖歷經坎坷，卻心胸開闊，豁達開朗。倪老師是九三學社中央委員、社會法制委副主任。我們曾經到倪老師在上海市民主黨派大廈會議室里討論課題，九三學社辦公室的同志對我們非常的尊重，倪老師的為人就可見一斑了。還記得畢業后與鄧偉志老師談起導師是倪老師時，鄧老師就娓娓道來他與倪老師當年一起下鄉的掌故了，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春風微拂面，無言情更濃。倪是故人來，明日再相逢。

【倪正茂簡介】倪正茂，男，浙江省蒼南縣金鄉鎮人，上海政法學院終身教授，中國語言邏輯學會理事，中國科技法學會常務理事，中國法律史學會常務理事，上海市法哲學研究會主席。先后受聘為上海大學法學院教授，學術委員會副主任，南開大學、上海教育學院、上海政法學院、中國科技大學、蘇州大學、上海交通大學等院校的特聘教授。1984年加入九三學社。1987年起任九三學社中央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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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史光燦、賀國良； 責任編輯：秋水卓瑪）